迷离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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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南暖风捎来无穷幻象。挺秀入云的石峰上落花飘舞,缤纷迷离,业已毁败的屋宇院落朦胧得令人痴醉。


这幅景致不可称为浑然天成,而是情理之外的罪恶变相。


春日落英中一派坏灭景象。断梁,破窗,久经风雨的腐朽门板,锈蚀了的剑鞘铜环夹杂支离破碎的亵衣裙裳,无知无灵的万物残骸暴露天光之下,长存败坏之形而不能避匿于世间,纵历千秋落花亦埋葬不尽。


此乃人祸。舔舐邪念的男人放纵一片恶意而造就的泄欲残局。


凋零的花落遍山头,不吉,不吉,不吉,不吉,不吉,不吉,不吉,不吉。


夤夜无烛,不吉,去路俱无。


“咕……呜!”


女郎被哽在喉头的声响惊醒,身子却僵硬不动。是有微微颤动,但这是梦中残留的战栗,从头到脚都无法自由动弹。


只有心神清醒过来,赤裸的躯体却还在睡梦支配之下,厚重的锦被下闷着冷汗蒸腾的雾水,化作异样的境域封锁了她的身躯。


耻辱、恐惧、悔恨、迷惘,复杂无比的情绪纠结如蛛网,是为毫无回避余地的梦魇。


那不单是梦,更是巨祸的预兆。地点在她自幼长居的如玉峰,桂林名门、江南女流宗派之首的象征,门下女徒身心皆严守贞节,凭着精湛武艺与无数豪杰平起平坐,以此素为武林所称颂。


往昔,确是如此。当她年纪轻轻就接受师父传位,作为如玉峰主人的那一天起,她也一心维系本门威望,为此尽心尽力。在外铲奸除恶,在内整顿门务,一边督导师妹们的武功,同时也打响了自己的名号。


在武功美名辉映之下,如玉峰之主杨明雪旋即成为武林瞩目的对象,武艺和美貌同样使人惊艳。师妹和幼龄小辈们对她崇拜不已,正道群雄同样礼敬有加,暗中爱慕她的少年英侠不在少数,却有更多外道淫徒觊觎她的美色,企图染指这位年轻侠女,让她褪去佩剑束衣的劲装,暴露那娇艳动人的赤裸身躯……


杨明雪素知江湖险恶,自已既然扬名在外,当然对此深怀警觉。从她出道以来,每次出山几乎都会遇上不知好歹的货色意图非礼。有的仅是言语轻薄,有的却是动手施暴,或设圈套,或施迷药,更有结党围攻之辈。


杨明雪惯常独行,也曾因此身陷险地,但总能设法脱险,保全清白,图谋不轨的淫徒们反倒成了剑下亡魂。


在惊险取胜后的喘息中,杨明雪总会想到武功经历俱不及自己的师妹们。为了守护她们到能独当一面,即使再凶险也得支撑下去,身为如玉峰之主,绝不能有落人话柄之处……


她也因此和几段姻缘擦身而过。如玉峰弟子若要嫁人,便不能住留居山上。


杨明雪二十岁时接下门务,自然以门户为重,即使有名门豪侠向她示爱,也都温言婉拒,默默压抑自身的情欲,成就如玉峰的盛名。


一年前,最小的师妹燕兰也终于练到了火候。杨明雪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小师妹,因为她年纪最小,学艺却最快,十七岁就学尽本门武功,比自己更早三年,资质实是同辈之冠,所欠的只是磨练眼界,收束年少心性,将来或能代她接下领导同门之位,也未可知。


令杨明雪意想不到的是:“燕兰首度下山历练,就带了个情郎回来。”


“师姐,他……他叫唐安,就是他从那个淫徒手里救了我……”


燕兰既腼腆又雀跃地介绍着身旁的青年,一边挺肘示意,悄声催促:“干嘛呀,还不快向杨师姐请安!”


唐安含笑拱手,道:“见过杨姐姐。”


杨明雪板起脸孔,肃然道:“唐公子自重,我可还没许你和阿兰的事。”


燕兰急道:“杨师姐,可我们都已经……已经成事了……”


杨明雪怒道:“就是这样才不好!”


据燕兰所述:“唐安在她落入淫贼采花神江子翔手中时挺身相救,两人之间萌生情意,故而委身于他。问题在于唐安正是江子翔的师弟,虽然为燕兰不惜杀伤师兄,与之反目成仇,却改变不了他出身邪门的事实,而今他是否改邪归正,也难说得很。”


杨明雪实在不愿把燕兰交给这个来历不正的男子,却又不忍坏了小师妹的恋情,两难之下,却是唐安先表明心志:“姐姐若是信不过我,我可以道出几个师兄经常勾搭的匪类贼窟来,一方面表示我与他们誓不两立,一方面也让姐姐铲除江湖败类,如此可好?”


回想起来,那时杨明雪只觉得此法也算可行,却疏忽了唐安的心计。唐安带她找到的邪派魔头,乃是当时以春公子之名充当武林淫媒,实为江湖第一邪派化外洞天的分坛坛主慕藏春,乃是化外洞天四大高手之一。


单论武功,慕藏春与杨明雪不相上下,但他擅使邪门迷药,却非杨明雪所能应付。


而且,这场诛灭春公子的戏码本来就是一个陷阱。


春公子与江子翔是邪道旧识,唐安却跟他素无交情。为了摆平杨明雪,使她不再干涉自己和燕兰的情事,唐安冒险与春公子合作,引诱杨明雪身陷魔窟。若是成功,不但他自己得遂心愿,化外洞天在江南的分坛也免去了如玉峰的威胁。


当然,春公子非常乐意地答应了。


杨明雪中了这个圈套,付出的代价极其惨痛。她含泪屈服,香汗淋漓的处女胴体给唐安抱在怀中,狠狠夺走了处女之身,又被春公子监禁起来,经历了难以想像的奸淫。


男人的污浊精浆灌满了她的蜜穴和后庭,丰满的乳峰间也被喷得黏稠不堪,口里时时响着悲凄的喘息,被阳具插入时紧绷的肉体仿佛极力抗拒,随着交媾而震荡的白嫩臀肉却又显得无比淫荡……


“你们……你们杀了我罢,不然,给我剑……我自杀。”


连续被奸淫一个多月,杨明雪已经彻底绝望。迷药、地牢加上男人的肉棒,完全封死了年轻女侠的反抗机会,万念俱灰的她只想一死解脱。


“那可不行。”


唐安抱住杨明雪纤细的腰身,俊秀的脸上扬起诡笑:“在你帮我生下个娃娃之前,你可得保重身子哪。如玉峰主人杨女侠的头一胎一定会备受瞩目,我也等着看呢!”


杨明雪蓦地脸色大变,身为师门表率的责任像针一般刺上心头,不自觉惊叫道:“娃娃?我……我不要!啊、啊……不要,不要进来。”


言犹在耳,唐安却已把腰一挺,阳物深深贯进了杨明雪饱满殷实的肉穴,兴高采烈地抽弄起来。


杨明雪不由自主地摆荡起身子,本想一死了之的心里复又惊恐异常,颤声哭号:“啊啊……不要、不要再弄了……拜托……求你出去……我不能怀孕,我、我……呜呜……不要啊……”


只听唐安荷荷喘气,神情异常高亢,一边恣意抽送,一边不忘揶揄道:“好姐姐,你别害羞呀!如果你生下个女儿来,还可以让她接掌如玉峰呢……只不过江湖同道大概会觉得奇怪,冰清玉洁的如玉峰主人怎么会是女承母业呢……为什么啊?啊?啊?阿兰她们大概也意想不到罢?”


杨明雪满怀羞耻,拚命摇头哭喊:“不知道,不知道!啊啊,不要说了!”


求求你停下来……唐安却是愈发兴奋,紧抱着她的丰盈美腿,用力将肉菇顶至膣穴尽处,叫道:“要得,这么深了还紧得什么似的……他妈的,你真是天生的淫浪胚子,让你生个小淫娃罢!哦……哦、射了,射了!”


“啊、啊……”


最后一下的猛烈冲击逼得杨明雪颤声悲鸣,霎时下体紧缩,夹得滚热的阳精激射而出,宛如毒液般渗进她肉穴深处,心识上的折磨更超越了先前一切凌辱,彻底玷污她的一切……


唐安回味无穷地拔出颓软的肉茎,在杨明雪颤抖的唇边揩抹干净,拍了拍她满是泪痕的脸蛋,笑道:“怎么样,这一下可乐死了罢?”


“你真是……禽兽……”杨明雪低声呜咽,身体却还沉浸在大干一场后的亢奋中,微微痉挛,连日来日夜受奸的牝户此时更呈肿胀,不时喷挤出几股浓浆,顿时流泄满地,简直比她的泪水还要丰沛。


唐安笑了一笑,忽然低声说道:“杨姐姐,你也别担心。刚才这一回虽然痛快之极,可决不会干出个小宝宝来。不,从现在开始,不管咱们再怎么干都没问题。”


杨明雪睁着朦胧泪眼,虽然看不清唐安的表情,却也知道他决不是在说贴心话,心里反倒恐惧起来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怎知道?”


“因为……”


唐安嘴角一扬,伸手往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一摸,笑容得意万分:“打从我破你身子那时,我就把全身本事掏出来啦。我师父可是个大淫魔,你难道不知道他有的是逼奸受孕的法子?我干你之前可是严守精关,又服了药,不惜伤身也要你早早怀我的种,要不然给慕藏春给抢先的话……嘿嘿,那可没趣得紧。咱们干了整整一个月,你不会没发觉自己有什么不对罢?”


杨明雪浑身一震,猛然想起自己失身至今,一直不见红潮。她还道是乱了作息所致,如今一想,顿时害怕得浑身战栗……


“我……难道,我已经……”


唐安哈哈大笑,道:“早就怀了一个月啦!到昨天咱们才断定,总算大功告成。过几天我们就回如玉峰,给你师妹们报喜去。这舟车劳顿的,你可不要动了胎气啊!”


“啊……”


杨明雪失声悲鸣,顿时只觉天旋地转,最后一点矜持也彻底崩溃,登时放声大哭:“不……我不要,我不要啊。”


“啊……啊、哈。”


突如其来的疼痛猛然把杨明雪扯回现实,不堪的回忆刹那之间震得粉碎,取而代之的是剧烈的狂喘。杨明雪慢慢冷静下来,感觉到平躺着的手脚已经听话,恶梦的纠缠早已过去……


她做的第一件事,是去摸自己的肚子。


刚刚的疼痛就来自这里面。尚未出世的孩儿不知是拳打还是脚踢,这一下就让娘亲回过神来。


杨明雪轻咬樱唇,手掌轻轻拂弄着,自言自语地呜咽道:“这孩子……将来却该怎生是好?”


确定杨明雪怀胎之后,唐安便毫无顾忌地同她回到如玉峰,连迷药也不用,第一晚便闯进她房中求欢。


“你不要命了?这里可是如玉峰!你敢再碰我,我一定杀了你!”杨明雪咬牙抛下狠话,却迟迟不敢回避唐安伸向她胸前的魔爪,任他随意狎玩,揉得汗珠连滴。


唐安笑道:“是了,你现在武功如常,干起来一定更有劲了。哎呀,你可别玩太起劲啊!要是弄得我腹上死,孩子出世后可没爸爸了。”


杨明雪气得满脸通红,几乎想一掌把他打死。可是她实在忍不下心,毕竟唐安这一死不打紧,小师妹燕兰却必定伤心欲绝。肚子里的孩儿纵是孽种,但总是自己的骨肉,杀了唐安便是让孩子没了亲爹,一思及此,杨明雪实在狠不下心。


而唐安就看准了这点:“以杨明雪的个性,她绝不肯打掉孩子;孩子活着,她就绝对不忍心向自己报仇;当然,他要控制杨明雪也就成了轻而易举的事。倘若杨明雪只是独行江湖的女侠,倒还可以隐姓埋名,躲起来生孩子。”


可是如玉峰主人何等身分,要是杨明雪怀孕之事传了出去,如玉峰的声誉立时毁于一旦。凭着那娘胎里的护身符,唐安轻而易举在那晚再度逼奸杨明雪。看着她拚命捂嘴、死命不让淫叫声传出房外的羞耻模样,足足让唐安兴奋得射了五次……


此后如玉峰主人的闺房就成了两人交媾的密室,直到杨明雪开始害喜,不得不假借闭关之名,住进如玉峰山腰的小院,以避旁人耳目。


唐安因此更无顾忌,把如玉峰历代主人修身练武的居处变成了驰情纵欲的乐园。


杨明雪无谓的抵抗更会增添他的兴致,有时几乎彻夜嬲战,连内功深湛的杨明雪都昏死过去。


如此过了数月,唐安与燕兰成亲,徙居两人结识的杭州府,杨明雪却没能因此自由,反而逢遭更大的灾祸。


唐安离山数日后,春公子慕藏春在她闭关的小院里如鬼魅般现身。杨明雪不忍杀唐安,对慕藏春却是恨之入骨,当场拔剑相向。慕藏春却是好整以暇,欺杨明雪有孕在身,施展不出真实功夫,轻而易举便夺下长剑,封了她的穴道。


“你想干嘛?”杨明雪手脚酸软,斜卧在床,却仍狠狠回瞪慕藏春,丝毫不肯示弱。


慕藏春啧啧笑道:“好个硬脾气的娘们,怎地对唐安那小子就不敢吭声?看来他先在你身上下了种,确是一步好棋啊!”


说着拍拍杨明雪微微隆起的肚子,笑容变得诡谲之极:“不过拿他的孩子炼制先天淫胎,总比拿自个儿的好,要是出了差错也不心疼哪。”


杨明雪心中一惊,怒道:“你……你休想!”


化外洞天乃道家旁门汇聚之渊薮,武林正道视之为魔教,近年来声势愈大,行径嚣张之极,教中高手凭着令人防不胜防的诡秘邪术,不知玷污了多少名流侠女。


其中有一群妖人精通房中秘术,经常掳掠美貌女子,施加各种匪夷所思的淫虐手段,更有甚者,能以邪术将纯洁如玉的少女炼成淫胎,从此成为专供男人泄欲的玩物。


衡山太霞观观主的千金李凝真便是杨明雪所知的实例。她是杨明雪初出江湖便结识的友人,不久前造访过如玉峰,意外发现杨明雪的遭遇,一心一意想要救她,却反而给唐安、慕藏春逮住,不但惨遭轮奸,更被慕藏春施以邪药,变成了后天淫胎,体质根骨都变得异于常人,几乎可以不吃不睡,单凭交媾时的快感和男人阳精维生。


如今李凝真下落不明,但杨明雪心里却明白,不论她身在何处,都一样是镇日受人奸淫、欲罢不能的悲惨命运。


后天淫胎如此,先天淫胎又是另一回事。与生俱来的嗜淫与后天造就的完全不同,杨明雪也不甚了然,唯一可肯定的是其害酷烈,恐怕更甚于李凝真所受。


然而,如今的杨明雪也无从反抗。


慕藏春拍了拍手,屋外走进两名大汉,架着杨明雪走出院落。


杨明雪知道他必是要将自己掳回化外洞天的分坛,当下心急如焚,但仍怀着一线希望,心想:“师妹们一旦发现我失踪,一定会设法找出我的下落。慕藏春手下别无高手,只要她们联手应敌,未必不能取胜。”


杨明雪这么想着,一瞥之间,却看见慕藏春遥望山头,满面含笑,那神情令人不寒而栗。


杨明雪悚然一惊,低声道:“你笑什么?”


慕藏春笑道:“也没什么。我在想,山顶上的弟兄们不知玩得开不开心?”


如玉峰的侠女们个个都是上等货色,可就是人少了点,只怕他们抢得厉害,调解不开啊!


扑通。扑通。杨明雪睁大眼睛,几乎无法呼吸,心脏痛苦得像要破裂。


“你……你派人上山去。”


“没错。托唐安那小子的福,如玉峰上的布置咱们都探得清清楚楚。”


慕藏春面露狞笑,说道:“不过你放心,我不会杀你那些师妹的。我保证她们全都平平安安,舒服得跟什么似的……”


“你……慕藏春!”


杨明雪咬牙切齿,放声怒骂,心中却怀着无边恐惧。她最心爱的师妹们如今已身陷险境,遭遇化外洞天的袭击,而她身为如玉峰之主,竟然没有办法力挽狂澜……


然后,她看到了结局。


杨明雪被押到山顶,只看到一片废墟。房舍屋宇悉数倾颓,熟悉的习武场子里处处弃置着断剑,原本众师妹的闺房只留下一件件破碎的裙裳,唯一不变的只有未经雕琢的后山水泉,景色的确没变,然而山泉里满是赤裸的身影。


那是个淫艳不堪的肉欲牢笼。


二师妹方盈月抱着陌生的壮汉啼泣,柔软的纤腰摆扭如蛇,态若疯狂;三师妹叶云秀伏在泉畔岩边,任由男子从背后抽弄菊穴;四师妹秦嫣被夹在两个男人之间蹙眉呻吟,仿佛承受不了两条巨物前后捣弄,娇小的乳房却主动往身前的淫徒身上磨蹭;五师妹萧韶不在眼前,细嫩的嗓音却从泉边树丛里婉转传出,夹杂着肉体撞击声和猥亵的狂笑……


杨明雪泪流满面,却已无法挽救。她自己也被慕藏春抱到一旁,开始另一场淫乱的交合。


如玉峰已形同覆灭。过了这一夜,如玉峰门下再无一位处女。新婚燕尔的小师妹是否会听到这件噩耗,杨明雪已无从得知。反正即使燕兰知道了,唐安也一定会把事情掩盖得密不透风,不让她探得背后的真相……


时至今日,杨明雪被软禁在慕藏春的居所已有五个月之久。长期受迷药所制使她无法估计自己还剩几成功夫,即使慕藏春放她自由行动,她也无法逃离。


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身处何府何县,将近半年的时间里除了被慕藏春喂食诸多异药、满足他偶一为之的需索之外,其实是万分枯燥,大半的时日都在这厢房中度过。


虽然成为化外洞天的阶下囚,然而肉体上她并未受到太多凌辱,甚至比唐安控制她的日子里还要轻松许多。唯一令她备感煎熬的是对师妹们的悔恨和愧疚,以及腹中孩儿未知的命数。


故而夜夜重演的恶梦即为无形枷锁,今夜亦然。


廊外响起脚步声,直往厢房靠近过来。


杨明雪心道:“又是慕藏春那淫贼!”


心中正觉一阵厌憎,忽然听得不对,心中起疑:“不对,这人步履较重,武功不及慕藏春……我来此之后并未听过这等脚步声,这是什么人?”当下坐起身来,揭开帷帐凝听。


答案旋即揭晓。来者推开房门,目光随即停留在杨明雪脸上,笑道:“杨姐姐,好久不见啊!”


“唐安……”杨明雪微一愕然,眼中复现敌意,身子倏然紧绷起来。


唐安踏步入房,笑道:“看来慕兄没怎么压着你。半年不见,你好像也没变得听话些。”


敢情你还没忘记如玉峰之主的职责?“杨明雪神色一动,咬唇狠瞪着他,眼中恨意更浓,却带着些许惧意。”


“你放着阿兰不管,跑来这里做什么?你想要的东西都到手了,还跟化外洞天勾结?”


杨明雪怒目低斥,唐安却一派悠哉,笑道:“好姐姐,你别这么说嘛。你不知道如玉峰出事之后,阿兰可有多担心你,四位师姐都找着了,就只有你见不到面。我跟她说,杨姐姐你正在我朋友那儿休养,不必担心,可她还是不放心。”


杨明雪却听到要紧处,忙道:“等等!我……我师妹她们,可都平安么?”


唐安面露诡笑,道:“当然平安,都给我……救出来啦。现下她们就像姐姐你一样安然无恙,都有人照顾着呢。”


杨明雪心中一痛,知道师妹们必是身受胁迫,让燕兰确认过她们平安无事而安心之后,便又成了淫徒的禁脔。


只听唐安续道:“不只是阿兰想念你,我也想挺想咱们的孩子呢。算算你也快临盆了,所以……我就带阿兰来看你啦。”


说着朝门外笑道:“阿兰,快进来看看你师姐的大肚子啊!”


门外登时响起了一个清甜的声音:“好,我……我进去啰!”


杨明雪这一惊非同小可,慌忙扯过锦被,挡住身子,慌忙叫道:“不……唐安,你、你这……阿兰,不可以进来……”


但是,走进房里来的少女并非燕兰。来者一身青色道袍,体态轻盈,宛若出尘仙子,却也是她熟悉的面容,乃是太霞观观主独女李凝真。


杨明雪暗吁一口气,庆幸之余,却对李凝真的出现大感困惑,低声道:“李姑娘……你怎么会来?”


李凝真笑容满面,柔声道:“我来看姐姐你啊。明雪姐姐,我从以前就那么崇拜你,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

杨明雪听她语气温柔,不知怎地却觉得极不自在,一时不知如何回答。


只听唐安笑道:“吓一跳么?哈哈,我是把阿兰带来了没错,可我把她留在别处。要是真让她过来,看见师姐怀着身子的模样……”


杨明雪急道:“不,不可以!”


唐安笑道:“要带她进化外洞天分坛,也不容易啊。言归正传罢!杨姐姐,今个儿我是来带你走的。”


杨明雪愕然道:“带……带我走?”


唐安道:“不错。慕兄告诉我,这几天你就要生啦,所以我特地来看咱们的宝宝出世……不过,你想慕藏春会让你在这儿抚养孩子么?”


杨明雪咬牙道:“当然不会……你想说什么,就直说!你要带走孩子,是不是?”


唐安微笑道:“那是当然。如玉峰的名号可还没在江湖上消失,你身为如玉峰主人,要是无缘无故养个娃儿,这谣言可不知会怎么传。我和阿兰已经成亲,那又不同。我们收养了孩儿,再把你接出去,你随时能来看孩子,岂不是好?”


杨明雪脸色犹疑,随即道:“如果我不答应呢?”


唐安失声大笑:“恐怕你没有拒绝的余地。杨姐姐,你要是留下孩子,肯定会被慕藏春夺去炼成淫胎。凝真,你给她瞧瞧。”


李凝真含羞浅笑,柔声道:“明雪姐姐,你看!”说着轻轻拉起了道袍下的长裙。


杨明雪一看之下,登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。


纤细的双腿美得精致无暇,正符合她纯洁清秀的外貌,异乎寻常的是,少女的股间竟突兀地伸出一截肉色异物,长逾半尺,先端如菇,另一端却深深没入李凝真红嫩嫩的肉穴之中,与牝户嫩肉密合无隙。


单从外型看来,简直就像生了一根男阳,如果不是瞧见那异物根处紧挨着李凝真兴奋充血的阴蒂,杨明雪几乎以为那真是男子的肉茎。奇怪的是,那假物看起来似有肌肉弹性,绝非寻常金木淫器,菇头前端更开了道细缝,乳白色的黏液不绝滴落,就像男人泄精一般。


“李……李姑娘,你这是……”


“啊哈,很好玩对不对?这是我的宝贝哦……”


李凝真羞涩地摸了摸自己股间的假阳具,脸色酡红,颤声道:“啊啊,真的好棒……明雪姐姐,你还记得罢?我……我那时候想要救你,结果被抓到了……


然后,然后他们就把我变成这样……现在,我我这下面……如果没有东西插着,就觉得好难过好难过……所以他们给我装了这个,插在我里面的部分比外面还长哦,还有……很多凸起来的小疙瘩,很难拔出去哦……“


杨明雪见她呼吸渐促,神情恍惚,心中愈发惊疑,低声道:“李姑娘……”


李凝真喘了口气,眼神中散发着无穷的悦乐,又道:“有……有这个的话,我也可以像男人一样哦……明雪姐姐,你看……前面是不是会漏出东西来呢?那真的是阳精哦,因为我每天都跟一大堆男人做,所以下面积了好多好多,通通混在一起,我都不知道哪些是谁的……如果……如果我很兴奋的时候,就会从这根东西里面喷出来……”


说到这里,李凝真忽然紧盯住她。


杨明雪不禁打了个突,道:“别……别说了。”


李凝真眯起双眼,柔声道:“明雪姐姐,你才该要听呢。我是因为你才变成这样的哦,结果你……你都不肯来帮我。你只有被两个男人玩过,我……我经历过几百、几千个……我也不知道。都半年多了,每天至少有十个……”


“够了!”


杨明雪气急败坏地大叫:“李姑娘,我……我当时的确救不了你!可是我说过,我自己也没办法逃啊……你跟我说这些,到底想做什么?”


李凝真脸色一沉,唇边却扬起一种亢奋难耐的笑意,温柔之极道:“对啊,你要为孩子着想嘛……而且主人对你也还满温柔的,只不过心眼很坏而已……”


“嗯,你真的比我好运多了。所以……我也要加入你们。”


说着解开道袍,裸着身子走向杨明雪,两腿间的假阳物微微翘起,一震一震地逼近。


“等等……李姑娘,你……”


杨明雪突然醒悟,慌忙瑟缩到床角,急道:“你、你快把衣服穿上……”


李凝真笑道:“我不要。明雪姐姐,你猜到了对不对?嗯,没错,我也要强暴你。哎呀呀,真丢脸……我还是不敢说太粗鲁的话。反正我要跟你做,说不定我现在技术比你还好哦……”


杨明雪急道:“别说傻话,你……你可是姑娘家……”


一瞥之间,李凝真的假阳具映入眼中,顿时语塞。


李凝真睁着水汪汪大眼睛,柔声道:“对呀,我是姑娘,可是我有这个。”


说着伸手一扯锦被,笑道:“明雪姐姐,我来啰!”


“啊,不要……”


杨明雪奋力挣扎,但李凝真精神奕奕,武功如常,此时的她怎能与之相争?


李凝真揭去被子,把杨明雪薄若无物的睡袍脱去,回头笑道:“主人你看,我把明雪姐姐脱光光啰!”


“呜、呜……”杨明雪羞耻万分,一看唐安望过来的讥嘲眼神,更是无地自容。


杨明雪本就生得明艳动人,加上她久习武艺,身材锻炼得曲线玲珑,双乳丰满坚挺,香臀弹性十足,雪白的胴体柔若无骨,却又蕴含着无比劲道,在在都能勾起男人征服她的欲望。这也是唐安不惜冒险,也要一亲芳泽的原因。


而如今杨明雪有孕在身,且将临盆,原本纤细的柳腰挺起了圆滚滚的肚子,双乳也更加丰盈鼓涨,仿佛早已储满奶水,乳首连着周围薄晕都变得更为深浓,色如熟桃,与她尚为处子时的粉嫩模样迥然不同,别有一种奇异的魅惑感。


若非亲眼目睹,谁能相信这模样羞人、身材妖魅的妊妇,就是名动江湖、守身如玉的侠女杨明雪?


李凝真伸手摸了摸杨明雪的肚皮,神情娇媚异常,柔声笑道:“明雪姐姐,这就是我主人下的种?你真的好厉害哦,我被那么多人弄过,都没有怀孕……”


杨明雪娇躯一颤,羞得满脸发烫,颤声道:“够了……李姑娘,你不要这样啊,你是太霞观李观主的女儿,怎么可以……”


李凝真伸指按住她的唇,幽幽地笑道:“早就没有太霞观啦。再说,你不也是如玉峰的主人,还不是在这边等着生孩子?”


杨明雪顿时窘住,支吾道:“这,我……”


就在此时,唐安也已脱了衣服,迳自躺在床上,笑道:“好姐姐,你就别害羞了。凝真,抱她过来。”


李凝真嗔道:“主人,你怎么又要抢先了?”唐安哈哈笑道:“不要多说,回头再补偿你。”


李凝真眼波一动,含着笑和杨明雪拉拉扯扯,硬是让她跨坐上了唐安腰际,那沉甸甸的大肚子也降到了唐安腹上。


“唔……”


杨明雪承受着肉棒侵入,一边呻吟,一边颤抖着身子。慕藏春已有月余不曾奸淫她,加上怀孕日久,牝户鼓胀,唐安的阳物甚难推进,竟似比以往紧许多,与肉壁的摩擦格外强烈,有好几次险些让她大叫起来。


唐安也感觉到杨明雪下体反应激烈,当下一拍她的大腿,笑道:“好姐姐,真是淫荡如昔!来,好好动一动罢!”


这女上男下、倒浇蜡烛的姿势杨明雪也曾做过,对她来说等于是被迫承欢献媚,极为屈辱。


可是此时她有孕在身,这个姿势由她主动,最能护住孩子,当下含羞不语,徐徐摆动腰身,娴熟无比地磨弄着。比怀孕前更加丰满的一对美乳也跟着晃荡不已,就如两粒熟透的瓜果,不时抛溅出几滴香汗。


而当杨明雪身子稍屈时,回荡的双乳便会碰上鼓胀的肚子,啪滋有声。


唐安笑道:“壮观,壮观!好姐姐,以往这么看过去只有两颗大奶子,现下居然有三颗大球,真是了不得啊!”


杨明雪羞得紧抿双唇,狠狠瞪他一眼。


唐安双眉一挑,道:“凝真,给你明雪姐姐好好伺候着!”


杨明雪还没会意过来,李凝真就从背后抱住她。只听她柔声笑道:“姐姐,我要来啰!”


那声音娇媚无比,又透着难以言喻的雀跃,与之呼应的是凑上她丰臀狭缝的一件坚挺淫具,迅速对准了她的后庭。


“等等……李姑娘,不可以!”


杨明雪仓皇失措,急欲伸手制止,可是李凝真的胸脯紧贴她后背,双腿也挨着她的屁股,根本不容她反抗,便将股间淫具钻进了她的后庭肉径。


这一下前后夹攻,加上腹中胎儿沉重的压迫,杨明雪只觉下身紧绷异常,连声哀泣:“啊、啊啊……不行,这……这太过了……我受不了……天啊!”


“噗刺”一声,杨明雪股间迸出一小泡尿液,继而滴滴答答沿着唐安的肉棒流下。杨明雪眼里一阵恍惚,摆腰的力道倏然强劲起来,每一下都摆得极重,似乎有条悬着身体的带子倏然崩断,就此失控。


李凝真却仍持续挺进,直抵她肛门中深处,满脸春潮,兴奋地娇喘道:“明雪……姐姐……你好紧哦,好棒,好棒……啊,讨厌,人家快漏出来了……不过姐姐你放心,我不像那些男人……我这个东西绝对不会软掉,所以可以一直射、一直射,直到我把存起来的精液通通射光为止……”


说着说着,淫具前端已经猛烈地喷出浓浆,也不知混着多少男人的精种,随着李凝真肉穴收缩的韵律,放出一波又一波精水。


杨明雪听得脑中一片混乱,下半身又被两人插得一塌糊涂,强烈过甚的刺激把爱液和尿水都逼了出来,淅沥淅沥洒了满床,此时她除了大声喘气,竟发不出别的声音。


丰满的胴体散发出浓郁的艳色,肌肤汗水淋漓,浑圆的美乳胀得似要裂开,每次摇摆着打在即将临盆的大肚子上,便发出啪、啪的潮湿声响来。


唐安微微喘气,赞道:“好姐姐,想不到半年不见,你比以前还要浪了!怀着大肚子还浪成这样,我看你才真是个淫胎呢!”


“嗯……”杨明雪喉间挤出一阵羞怯黏腻的呻吟,却是满脸陶醉。


李凝真喘道:“没错,没错,明雪姐姐……啊啊啊,怎么愈来愈紧,好讨厌啊……人家也被插得……好深……”


原来那淫具构造特殊,外头一受挤压,插在李凝真体内的部分便会相对地伸展钻窜,给李凝真的刺激恐怕比她施加给杨明雪的更甚。


唐安也被杨明雪紧迫异常的肉穴套弄得血脉贲张,此时咬紧牙关,伸手抓住她垂挂胸前的双乳,使劲揉捏,邪笑道:“这双奶子胀得这么大,怎地还不喷点奶水出来?”


哪知道他这么一捏,杨明雪身躯猛地剧颤,嘶地一声,两颗奶头同时射出一股母乳来,不偏不倚射在他脸上。


杨明雪大声喘息,颤声道: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


唐安楞了一下,舔了舔唇边的乳汁,这才回神,纵声大笑道:“好,这才像话!”


双手索性用力乱捏,逼得杨明雪哀鸣不已,奶水虽然不再猛喷出来,却仍一阵一阵地沿着乳缘流下,洒得圆滚滚的肚子上一片白浊,乳香四溢。


唐安愈发兴致高昂,不知不觉中连连顶腰,眼看杨明雪如此淫态,阳物所受刺激早已逾越极限,终于随着一次乳汁飞散的冲击而爆发,毫不保留地将男精射进杨明雪怀胎十月的胴体中。


杨明雪浑身颤抖,欲火却还没有就此平息,因为李凝真仍在死命表达她对杨明雪的仰慕之情,不断将陌生男人的精液灌进她的肛穴……


杨明雪昏昏沉沉,不知过多久才清醒过来,搂着她躺在床上的却是李凝真,那淫具却有一小段插在她前头的蜜穴里,想是正面插入时有肚子阻碍,仅是意思意思,下头的床面倒是流了大滩精浆。


李凝真浑身汗水,胸口垂流着一道道精液,想来唐安也在她身上大肆纵欲了一番。


李凝真轻声道:“明雪姐姐,你醒了?还好么?”


杨明雪回想前情,羞得微微撇开了脸,低声道:“还……还好。唐安呢?”


李凝真道:“他先回客店啦,燕姑娘留在那里等消息呢。他骗燕姑娘说,你在如玉峰受袭时被他朋友救走,只是不知道你们藏在哪里,所以他先四处找找,看能不能访出消息。”


杨明雪道:“这么说,这里……离如玉峰不远?”


李凝真苦笑道:“你不知道这里是哪?这儿是化外洞天的分坛,就在如玉峰山脚下。这是专门设来对付你们的。”


杨明雪默然片刻,低声道:“敌人近在咫尺,我却懵然不知……看来我有这等下场,也是活该。”


李凝真柔声劝道:“姐姐,你别这样想。化外洞天如此势大,且手段险恶,纵是万般小心也难以提防。现在最要紧的是想办法逃离此地,好救你的孩儿。”


说着脸色羞红,低声道:“淫胎是怎么回事,你……你也看到了。我已经不行了,我……我想要男人,也要女人。除了精水的味道我都受不了,所以我吃饭的时候,还得常常……用这根东西,把男人的精液淋在酒里、饭里,才能吃得下去。”


杨明雪身子一震,眼神中满是不可置信。


李凝真微微苦笑,道:“明雪姐姐,我并不恨你,这也算是我的命。我是给慕藏春害成这样的,可这还只是后天淫胎。我听说先天淫胎是在娘胎里成形的,详情我虽然不知道,但……恐怕只会比我还惨。”


杨明雪低声道:“我知道,可是我被慕藏春抓来这么久,这期间被逼着服过许多丹药,恐怕为时已晚……”


李凝真道:“不,我跟主人……唉,跟唐安过来的时候,听到他跟慕藏春说话,听慕藏春说,这先天淫胎在出身的时候,孩子的娘必须处于……嗯,非常兴奋的情绪……才行,就像……像你刚才那样。所以,直到孩子出生为止,都不算迟。”


杨明雪微微一怔,道:“可我听说生孩子的时候,痛也痛死了,怎能……怎能兴奋得起来?”


李凝真道:“或许你服过的那些药物有其效用,也可能慕藏春会在场使什么淫秽手段,我也猜不着。总而言之,我们得想办法让慕藏春错过你分娩的时机,你到时候也得留心点,别让身体有什么不对劲。就算这些都没有用,也不能把孩子交给他。”


杨明雪神情一紧,低声道:“是我的孩子,我当然不能交给他!”


李凝真微笑道:“那就对啦。”


她缓缓起身,把假阳物从杨明雪体内拔出,抹去上头的黏稠,低声道:“若是男孩,那也罢了……我实在不想见到世上又有一个姑娘像我这样。明雪姐姐,你也不想罢?”


杨明雪道:“那是当然。”


李凝真轻轻点头,道:“既然如此,那我建议你,还是接受唐安的提议。”


杨明雪撑起身子愤然道:“等等,这是为什么?他……他要带走我的孩子,分明是想以此作为要胁!”


李凝真转头道:“那又怎样呢?我们都给他弄得这样了。与其一切顺着慕藏春那魔头的意,还不如跟着唐安好些,至少他还对燕姑娘很好,不至于……”


杨明雪把手一挥,怒道:“绝对不行!他跟慕藏春已经是蛇鼠一窝,孩子交给他还不是一样?我……啊!”


忽然,杨明雪的话头断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错愕的呻吟。


李凝真为之一怔,道:“明雪姐姐?”


杨明雪双唇紧抿,额间微冒冷汗,伸手捧着赤裸的肚子,一时难以出声。痛生平未有的奇痛。发自子宫传至全身,降临腹中的胎动清晰可觉。


世间生人莫不由此诞临,不分贵贱无论男女,由一点精血来到凡尘皆从此路而行。


“明雪姐姐,你,你该不会……”


“孩子……要出世了……”


杨明雪咬紧牙关,神情却有些朦胧,身子往后一仰,紧靠着墙大声喘息。


李凝真心头紧绷,颤声道:“姐姐,你忍耐点,我找人……”


随即想起自身处境,定了定神,低声道:“我在这里帮你。姐姐,你轻松一点,像你平常呼吸吐纳一样……”


“啊……啊啊,唔。”


杨明雪断断续续地呻吟,不断摇头。


当她喘着气说出下一句话的时候,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:“没关系,这样感觉……啊,好舒服……”


***    ***    ***    ***


唐安志得意走向漓江江畔,远远瞧着投宿的客栈映入眼帘,心中暗想:“凝真已经听话得很,加上她恨透慕藏春把她炼成淫胎,定会说服杨明雪顺我的意,等到她生了孩儿,便可名正言顺地带她一起回杭州去。”


“那孩子就让凝真假装从路边捡来,我若提议收养,阿兰心肠忒软,必定应允。这么一来天衣无缝,我也不必再去看慕藏春脸色,化外洞天打算如何,再也不干我事。”


想到这里,唐安更觉心神舒畅,加快脚步往客栈走去。


打从一开始,唐安便不喜欢慕藏春这号人物。


唐安并非化外洞天的一份子。他与燕兰两情相悦,一齐来到如玉峰,原本只是想说服她的师姐们成全他们。


直到他见到了燕兰的大师姐杨明雪。


他偷偷窥伺她出浴,看见清水滑过她丰腴而又紧致的乳房和股间,那成熟娴雅的体态简直是人间极品。唐安当场为她的裸体射了一滩浓稠的精浆,差点赶不及把裤子弄干净去见燕兰。


他对燕兰满怀深情,但对杨明雪美妙肉体的渴望却也半点不弱,只是纯为一片邪念。于是他找来师兄的旧识春公子,他可以说是淫贼色魔不可不知的人物。


两人设计一骗局,让杨明雪含羞带怯,神智清醒地给唐安干遍了前院后庭。


不过唐安的计划也出了点意外。春公子给杨明雪服了“仙女落红丹”春药,使她春情勃发,倍添淫态,药力过后却又记不得恍惚发浪时的经过,好让唐安能同杨明雪一齐回山,不让她发觉自己曾遭奸污。


可是杨明雪内功精纯,竟使药力减弱不少,在两人玩弄她裸裎娇躯时清醒过来,当场羞愤欲死,怒骂唐安:“唐安,你……你太卑鄙了!你用这种下三滥手段,简直禽兽不如!”


唐安眼见事迹败露,索性豁了出去,抚着杨明雪的滑嫩的乳球,毫不在乎地笑道:“我本来就不是正派出身,就当我是恪遵师训罢!”


之后春公子更协助他压制杨明雪,让他能随意逼奸,直至杨明雪受孕……


在此期间,唐安才知道春公子别有化外洞天分坛坛主身分,其名慕藏春,倒也点出了他的掩人耳目的假身分。同时,他也开始重新评估这与他合作的同伴。


“化外洞天是江湖第一邪派,以你的势力,何必藉由我来玩到如玉峰的杨大侠女?只怕你一个人也能奸了她罢?”


有天唐安对慕藏春这么试探。慕藏春啧啧几声,一脸诡秘地笑道:“要玩杨明雪一人不难,但要搞上整个如玉峰,可就得花点心思。我也没时间整天跟她一个人穷耗着,你既然看上她,我当然成全朋友。改天我玩遍了如玉峰的姑娘,再告诉你还有哪个小穴值得一插。”


唐安笑道:“只要你别碰阿兰,如玉峰其他的姑娘就随你去搞罢。我瞧就没有胜得过杨明雪这尤物的了。”


他没想到,慕藏春后来真把如玉峰给挑了。方盈月、叶云秀等虽不及杨明雪的绝色,却也都是天生丽质的佳人,四位侠女逐个干起来,滋味当然不用多说。


其时唐安正与燕兰住在杭州,杨明雪远在桂林,除了与娇妻欢好之外,就只能私下奸淫自己软禁在附近的李凝真,不由得羡慕起慕藏春来。


但他也不打算讨四位女侠便宜,以免燕兰察觉,夜长梦多,只在慕藏春驯服她们之后借来安抚燕兰,好让她放心师姐们的下落。


“可是,杨师姐不知道怎么了?找不到杨师姐,我实在放不下心啊……”


唐安禁不住爱妻哀求,只得在拟妥计划之后带她回到桂林,李凝真也奉命悄悄跟来。他把燕兰留在客栈里,自己说是去探访杨明雪落脚之处,却到化外洞天的分坛将杨明雪大玩特玩一番,同时实行他的计策。


只要杨明雪生完孩子,就不必担心燕兰撞见她的怀孕模样,可以大大方方住在杭州,随时可以找她翻云覆雨,岂不妙哉?


至于他与慕藏春的合作,也可以告一段落了。与这么个邪教魔头称兄道弟,实非长久之计,毕竟此人可是正道公敌,要是哪桩恶行牵连了自己,委实祸害无穷。


唐安这么想着,已然踏进客栈,迳自上楼,还没来到自个儿的房门前,就听见他十分熟悉的娇媚声音。


“啊哈、啊哈、嗯哈……再来……再进来……啊、相公,你坏……噢……”


唐安霎时怔住。那是燕兰的声音,但他听得出来,她并不是在自渎。她只有在夫妻调笑或极端亢奋的时候,才会喊他相公,但他并不在房里。


燕兰的娇吟持续传来:“相公、相公……啊,来了、我要来了……”


一个轻佻的男声悄悄响起,低声狞笑:“你是我娘子,我可不是你相公。”


“小淫娃,我可是在强奸你哦。瞧你乐成这样,好浪啊……”


燕兰的声音中多了几分羞涩,娇声呻吟:“嗯……嗯……讨厌,相公你笑人家……我不依,呀,啊……嗯、嗯嗯!”


那是燕兰失神时的甜腻嗓音。唐安听得气血翻腾,却非缘于兴奋之故。


他愤然冲到房门前,正要一掌拍开门板,忽然硬生生收回掌心,狠狠地一咬唇,放下手掌。然后,轻轻开门。


衣衫凌乱的燕兰软绵绵地横卧在地,脸上红潮未退,仿佛还沉浸在高潮的余韵中,神情既朦胧又满足,娇躯随着幸福的喘息微微颤动。


裸露在外的丰胸和下体一片潮湿,都是汗水和浓稠的白浆,还有更多精液从红彤彤的粉嫩肉唇之间流泄出来,混着淫乱的女体蜜汁闪闪发亮。


正对房门的窗板微微晃动着,旋即静止,房中再不见其他人影。唐安默默蹲下身子,轻声道:“阿兰!”


燕兰神情恍惚,以极其撩人姿态的伸出了双臂,娇声笑道:“相公,再来一次……我还要,拜托嘛……”


那异常娇腻的鼻息,是服了仙女落红丹的征兆。


唐安满腔怒火,却无处发作,只是轻轻抱起燕兰,取出她怀中的手帕,擦拭她白嫩肌肤上的污液。


燕兰仍是柔声诱惑:“相公,快点……像刚刚一样,再来一次嘛……”


唐安轻拍她的肩头,柔声道:“好,好,可是要晚一点。相公呢……要先去办点事。”


另一只手,握得腰际剑鞘格格作响,冷逾寒冰。


慕藏春鹤氅急甩,一阵风似卷入如玉峰下的石林秘径。


化外洞天暗设分坛于石峰群绕之中,不露天光,无人引路决难寻至。一年之前,连慕藏春也找不到这个地方。直到他凭着掳获如玉峰之主杨明雪的功绩接掌此地,与原先居此的坛主交换了地盘为止。


想起先前迷奸燕兰的滋味,慕藏春脸上顿时难掩得意之情。


江湖上嗜用迷药者多不胜数,但能像他一样精通此道的实在不多。能够精准拿捏药力才能造就各种奇效。迷魂、催情、软筋、蚀骨。


无论是针对心灵抑或肉体,他都有独到的心得:“下药的目的并不在于制服女方,而是为了保全自身性命。即使奸淫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,喂下一颗迷情丹药也是他绝不省略的步骤。”


“交媾遇袭,大伤元神!有生之年想要多干几个美人,行事就得万无一失,决不能给胯下的娘们反扑的机会。”这是慕藏春曾对唐安说过的话,多少带着点炫耀意味。


他下药从未失手。当年他故意把仙女落红丹的份量减少,好让杨明雪察觉唐安的阴谋。如他所料,唐安不得不倚靠自己来压住杨明雪,很快地他就诱使唐安充当了如玉峰中的内应。


擒拿李凝真时用的醉梦春霜是对付武功高手的绝妙利器,李凝真不过洗了个澡,就被他水中的迷药弄得浑身酥软,被他轻而易举炼成了淫胎。


捉拿如玉峰众女侠时,光凭秘布在峰顶各处的迷烟,就迷倒了杨明雪的四个师妹,轻轻松松手到擒来。


这次对付燕兰,下足了两颗仙女落红丹,可以保证她在清醒后记不得任何事情……


唯一失算的是唐安回来得快了些。慕藏春心知自己没有给他瞧见,但唐安不会猜不出来。尽管如此,他依然不以为意。反正唐安的武功比自己逊色几筹,又要在燕兰面前装出正人君子的模样,决不敢冒着被抖出罪行的危险来得罪自己。


慕藏春愈想愈得意,忍不住连抹嘴唇,笑得嘴角高扬,心中暗想:“如玉峰六名侠女全给我玩上了手,这等功绩只怕教中无人可及。现在只等那杨明雪生下孩子,若能顺利炼出先天淫胎,过得几年待她长成,可堪行房的时候……”


那是化外洞天最幽暗淫邪的秘密。慕藏春愈想愈是喜不自胜,脸上的愉悦笑容几乎扭曲了五官。直到他走进分坛秘门、嗅到一股极其淫媚的浓烈体香为止。


“不好!”


慕藏春脸色陡变,几个转折抢至内室厢房,本该把守在房门的两名部下竟都不在。一抢进门,便看见仰躺在床、眼神朦胧的杨明雪。


此时她羊水已破,地上清澈的水渍中染了几许赤红,明明分娩在即,脸上却是一副苦乐交织的神情,仿佛享受着来自子宫的剧痛。反倒是一旁的李凝真满脸惶急,一见慕藏春来到,更是脸色苍白。


慕藏春见两女浑身赤裸,床上又是一片凌乱,心中顿时了然:“唐安带这小淫娃来享受,居然不知节制,逼得孩儿提早出世。若非我即时赶回来,几乎枉费了这半年功夫!”


庆幸之余,顿时面露狞笑,踏步上前,不想李凝真慌忙拦在前头,颤声道:“你……你别碰明雪姐姐……”


慕藏春目露寒光,冷笑道:“滚开!”


一把推开李凝真,伸手往杨明雪下体摸去。


杨明雪因先前的荒唐交欢而惊动胎息,不但早了数日,更是急产,这时胎儿沉至腹底,牝户渐扩,已离临盆不远。


不同寻常的是,此时杨明雪的牝户满溢淫水,圆鼓鼓的阴蒂宛若樱桃,撑开的肉洞与其说是等候着孩儿出世,更像是给一根无形巨棒贯插似的,淫靡的模样几乎不像人母待产之景。


慕藏春抚摸着她湿淋淋的阴处,似乎甚为满意,沉着嗓子笑道:“不愧是如玉峰的当家首徒,体质过人,我在你身上花了多少凝聚淫性的奇方,这会儿效果全显出来了。”


杨明雪虽然身受奇异快感和痛楚的双重煎熬,神智却异常清醒,听闻此言,只是努力挪动身子,咬牙低骂:“无耻……奸贼……你想怎样?”


慕藏春笑道:“我想怎样,你会不知?瞧你这副春情勃发的骚模样,自然要有人来慰藉一番。”


这可是你最后一次享受啦!保证你真个销魂蚀骨,至死不忘。


言犹在耳,慕藏春已经解开裤带,将他青筋暴凸的肉棒掏了出来。


化外洞天的教众不单是行径淫恶,根本就是一群灭绝人性的狂徒。


直到此时,杨明雪才完全看透这一点,不觉惊恐悲鸣:“不可以!我……我就要生了,你这会害死我的孩子……”


妊妇既出羊水,便是即将要生下孩儿,稍有处置不当都能危及亲子性命,哪能与男人交合?


慕藏春却是一脸洋洋得意的神色,长笑道:“无知女流,你哪里晓得本教秘术的神通广大?妇人临盆之际,向来痛苦万分,你也不想想自己怎能得天独厚,苦中作乐?这可是本教秘方之功。我用这河车造化方在你体内安炉立鼎,炼制婴胎衣胞,对你体内孩儿有着养气补血的奇效。现下只差我这一味阳精之药,便可让你生下个身强体健、活蹦乱跳的娃儿,你反倒怪起我来?”


此时杨明雪下身痛楚加炽,快感一并遽增,映入眼帘的那根雄伟阳物分外挑人淫念,赶紧转过了头,却仍斜睨慕藏春,低声骂道:“你会这么好心对待我的孩子?漫天大谎!”


“我说的可是实情。噢,不过还有一件事没说……”


慕藏春神色骤寒,扬起一丝骇人的狞笑:“我这一味阳精只是药引,真正的河车造化方早已融入你这副荒淫无耻的肉身里。身受此方的妇人若在分娩之际与人交媾,阳精入体,便会彻底引发药性,全身阴精倾泄而出,悉数归于胎儿所有称为转元。若生男子,仅得长寿;若生女子,则尽得母体精华,必成淫娃尤物,肉身盛衰随交媾之乐而定,嗜淫者更能终生不显老态。只是无论生男生女,炼成河车药方的妇人一经转元……必死无疑!”


杨明雪心头一震,终于明白了慕藏春的恶毒用心。她不惋惜自己死在邪教淫徒之手,却万难容忍对方竟想将自己的孩子豢养一生,由生到死都无法摆脱受人淫虐的宿命……


慕藏春扳开她的双腿,肉棒直往她待产的牝户送去,龟头轻而易举地嵌入广开的肉穴中。


杨明雪恐惧地失声喊叫,腹中猛然一阵紧缩,胎儿竟有随之而出的迹象,从另一端闯进来的却是要人命的孽根,变故忽生。一道冷冽寒光猝然弹至,节节深入的阳物顺势滑出,一段剑锋随即贯破慕藏春的鹤氅,剑尖几乎指到杨明雪的丰胸。


慕藏春一个转身,飘然立定在杨明雪身侧,冷笑道:“唐安,你疯啦?”


悄然潜入的唐安一剑不中,并未追击,随手扯下串挂于剑的破氅,脸色铁青毫无掩藏杀气的打算。


“你干了什么好事,该不用我多说。是你先言而无信,莫怪我手下无情!”


“唉,你这小子真是的,这么容易动气?我奉劝你还是省省……”


慕藏春笑得无奈,随意系上腰带,身影陡然晃至唐安身后,低声狞笑:“妄自尊大,只是个死!”


同是应付背后奇袭,唐安却没有从容趋避的余地。慕藏春一掌拍中他右肩关节,顿时打得长剑脱手。


唐安及时让开背心要穴,却依旧吃了一记重招,气血翻涌之下就地滚倒,倏然脱兔般纵身而起,双掌翻出,一连十余下飘风骤雨般的抢攻,凭着师传“幽冥功”布开层层阴气,掌掌皆带砭骨之寒,无一而非夺命杀着。


慕藏春好整以暇地一一接过,掌力却是温绵如茧,浑无破绽。这手春蚕劲当初连杨明雪也对付不了,只被慕藏春拍中一掌,便浑身软瘫,端的是阴柔变幻,难以捉摸。


若非慕藏春第一掌功劲未足,唐安早已束手待毙;此刻双方缠斗,局势却也同样迅速倒向慕藏春这边。转眼之间,唐安的掌法已是左支右绌,节节败退。


杨明雪虽不知唐安为何忽然狙杀慕藏春,此时此刻却只盼望两人久斗,好让自己能先一步生下孩儿,使慕藏春炼制淫胎的图谋无从得逞。来自子宫的鼓动告诉她无须久等,愈来愈强的阵痛也终于盖过了诡异的快感,逼得她几欲流泪……


在此关头,唐安蓦然被打得跌飞出去,直栽到了屋角边去。


慕藏春走上前去,朝唐安轻蔑一笑,仿佛连话都懒得多说,倏然一脚踹去。


唐安翻身而起,堪堪躲开,却被慕藏春一爪扣住咽喉,顿时气为之窒。


慕藏春劲贯指爪,狠狠一笑:“不送了!”


“噗”地一声,长剑自背透心而过。慕藏春呻吟一声,双目暴凸,不敢置信地低下头,染血的剑尖在他眼里变成好几个,飘来荡去,忽然不见。


李凝真颤抖着拔出长剑,满怀痛恨的眼神却无丝毫迟疑。久未动用的太霞观剑法此时使来依然纯熟,应手刺出的第二剑不似先前隐密无声,却一样贯穿了慕藏春的身躯。这次慕藏春没有出声,口中却猛然呕出血来。


唐安扳开慕藏春的手,反过来扼住他的喉咙,冷然笑道:“你以为我为什么不捡回剑?妄自尊大的是你,慕藏春!”


喀地一声,慕藏春喉间软骨应声而碎,顿时死透,随着唐安松手,缓缓地倒地。


致命的一剑,竟然出自方才随手推开、全不当一回事的李凝真手中……


讽刺的是将她炼成淫胎、不废功力、送给唐安以为示惠的举动,正是慕藏春自己下的决定。


李凝真望着慕藏春的尸身,瞥见血泊中倒映出的赤裸少女,再一看手中的利刃,仿佛有些落寞。


唐安神情如常,朝她笑道:“凝真,你这一剑可来得及时。要是你没有来帮我,或是连我一并刺下去,我这一趟可是自找死路啦!”


李凝真眉梢微颤,略一犹豫,有些受伤似地轻声回应:“不……不是的。凝真擅用主人佩剑,当请主人责罚才是。”


说着双手捧剑,任剑上血流掌心,安安分分地交还给唐安。


唐安接过佩剑,走过李凝真身边时一捏她的屁股,低声笑道:“那好。回去之后,你好好温习守贞功,我要你连干三天三夜都不能休息,可不是跟我。”


也不顾李凝真颤声嘤咛的反应,迳自来到杨明雪床畔,看着她万般复杂的眼神,诡笑着朝她耳语:“好啦,快生下孩子吧。我还等着干你呢!”


明知道慕藏春一死,自己的孩子已经从先天淫胎的厄运中解脱,杨明雪却很难因此欢欣鼓舞。落在唐安手中只不过是回到起点,自己和孩子的将来仍是未定之数……但她并没有其他选择。


撑开阴道的强烈痛楚令她无暇多想,河车造化方令人欢愉的药性早已后继无力,杨明雪拚命强忍分娩之苦,终于放声大叫出来……


孩子平安产下,是个女婴。她生平收到的第一份贺礼,就是化外洞天一整个分坛的教众性命。


慕藏春惨死、化外洞天一坛覆灭的消息传出江湖,正道群雄无不惊喜,却无人知晓幕后真相。唐安知道化外洞天势力庞大,倘若自己杀死慕藏春的消息流传出去,将来后患无穷,对于江湖中人自然绝口不提,就连燕兰也不晓得这回事。


那天燕兰无缘无故地昏睡过去,清醒时已是次日黄昏。唐安只说她误中贼人迷药、自己及时赶至云云,并不提慕藏春的行径,燕兰也就不知就里。


“好啦,好啦,既然是我自己疏忽,那就先不提了。可是唐安……”


燕兰话锋一转,指向床头襁褓中的女婴,问道:“你去追杀贼人,没追上也就罢了……”


“怎么会抱了个孩子回来?”


唐安笑道:“这个不该问我,该问你杨师姐去。”


燕兰惊喜交加,几乎从椅上跳了起来,叫道:“你找到杨师姐了?师姐她人呢?她人可平安吗?”


唐安道:“你不用急,杨姐姐好得很。现下她人正在左近,我正打算带你过去呢。”


燕兰当然迫不及待,两人旋即动身,不多时便来到唐安事先安置杨明雪的所在,乃是漓江沿岸的一处小庐。杨明雪与燕兰久别重逢,悲喜交加,然而燕兰只是欢欣激动,杨明雪的心境却又更加矛盾了。


小师妹问起半年来的经过,杨明雪只能依着唐安的嘱咐一一隐瞒过去,说是与化外洞天的妖人奋战负伤,只得藏匿起来慢慢静养。


燕兰见杨明雪气色虚弱,就连笑容也有几分勉强,心中好生难过,丝毫不起疑心,哪里知道大师姐前一天正在替她家相公生孩子?


“这个孩子,又是怎么来的呢?”燕兰指着一旁熟睡的女婴,终究问到了紧要处。


杨明雪心中一紧,瞥向唐安,却见他一脸好奇地搭腔:“是啦,杨姐姐你一直没说这孩儿来历,到底是谁的孩子呢?”


唐安回客栈找燕兰时,坚持要带着孩子过去,杨明雪便已万分焦急,生怕泄漏了自己的秘密,却无法阻止。


这时燕兰有此一问,显见唐安没跟她讲孩子的事情,却故意让师妹来窘住自己,问得杨明雪又羞又急,瞧见孩子的睡脸,更觉心疼,却还是强忍羞愧,低声说道:“这是……是我前两天在江畔见着的,是个弃婴。总不能就放着不管罢?我就带回来了。“


燕兰愕然道:“哪里呀?就在这附近么?”


杨明雪支吾一阵,含含糊糊地点头,心中恨死了唐安,只是忍住。


燕兰将女婴抱了起来,轻轻逗弄她的小脸蛋,柔声叹道:“这样可爱的娃儿怎么有人忍心丢在荒郊野外?她爹娘也太狠心啦。”


唐安道:“也许人家有难言之隐,又或者是哪家闺女偷情生下的私生女,不敢抚养罢了。”这话刺得杨明雪坐立难安,更觉羞惭。


燕兰忽道:“杨师姐,你打算怎么办呢?”


“我?我……我想先找到其他几位师妹,想办法重建如玉峰的门户……”


杨明雪说到一半,燕兰便轻轻摇手,道:“不是啦,我是说这个孩子,你总不能留在身边罢?你是如玉峰的主人,却带着孩子……人家一定会说闲话的。”


杨明雪怔了一怔,明知师妹所言不错,却仍忍不住道:“那不要紧,我……


我当她是如玉峰的弟子来养育,那不就行了?“


“也不用如此。”


唐安说道:“杨姐姐要重建如玉峰,可要花好大一番心力,怎能分神来带孩子?不如就让我和阿兰收养下来。反正我们早已成亲,抚养孩子也是名正言顺。


阿兰,你觉得呢?“


燕兰登时面露喜色,笑道:“我就是这么想的,只怕你不肯呢!杨师姐,你觉得怎么样?”


杨明雪身子一震,抿唇不语。


燕兰又问了一声:“师姐?”


杨明雪无从回避,这才强笑道:“也好,那……师妹,孩子就交给你了。你可得好好……照顾她。”声音之中,有股旁人难以察觉的哽咽。


其实她根本无从选择。这本来就是唐安的安排,她只不过是照办罢了。


燕兰丝毫未觉杨明雪的异状,朝着怀中孩子笑道:“好孩子,听到了吗?”


“以后你就跟着我们啰……嗯,这孩子还没取名罢?该给她取个什么样的名字呢……”


杨明雪万般难舍地看着女儿,愈觉心痛如绞。孩子若有师妹照顾,总比单单落在唐安手中来得可喜。尽管自己仍难脱离受制要胁的命运,至少女儿可以平安成长,只是母女被迫分散两地,仍然令她思之心碎。


把女儿交给师妹,或许是这一连串不幸之后唯一的安慰……


看到这个小师妹怜惜女儿的神情时,杨明雪当真是这么想的。然而,她也瞧见了唐安的森冷笑容,那令她感到从所未有的不安。


长夜未尽,蟠踞在前的仍是一片恶梦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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